日期:2009/5/12 8:14:00作者:佚名人气:0我来评论
我是寂。
在这个春天来到这座城市,为了是工作,赚钱养活自己。我给自己安上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,足以让旁人,包括自己信服的理由。然,我只不过是一个逃命女子,逃离一场青春的祸乱。
十七岁,我恋爱。天真单纯,相信爱情会有永远的说法,然我们仅相爱六年。若爱情满分是十分,我可以得到九分,因为我付出整个心,把他的世界装进我的世界。唯独缺了一分,就是我没有给他我的身体,没有做爱过。这一分成了他背叛的理由。当一分的理由脱口而出,瞬间爱情城堡瓦解,再也找不到一丁点理由,来守护六年辛苦共筑的爱情。只在那刻懂了,这个世界上,没有柏拉图爱情,没有身体纠缠的爱情是不会停留太久的。爱情是龌龊的。
二十四岁,我不再相信爱情会是永久的,彼时的幸福不会是最后的幸福。幸福是会飞走的,在你不经意间。我不是一个聪明女子,心只能沉溺在疼痛的深渊里,一片片地剥落,黑暗渐渐笼罩着整个世界。爱太多了,回忆太满了,面对自己,只能无能为力,谁都无法挽救自己。宿命掌控着一切,爱情就是它布下的一个局,只能在此沦陷,旋转。这是我的劫数,无法逃离,但我却不可以不可自拔。于是,我离开这座城市,带着九分爱的记忆和一分理由的心碎……
这个城市是美丽的,很快,我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。对这座城市曾经有着过多的憧憬,做过关于我和他的未来生活的幻想。然,此刻的我只能对自己倔强地说,从现在开始,要开始独自生活,开始自由地过。是的,自由地过,便是放纵自己,给灵魂寻找出口。
晚上十点多,我出现在凯乐娱乐城。涂上鲜红的口红,画上烟熏眼,身上洒着Caleche香水,散发着淡淡的花香,亦是玫瑰,更是伊木兰。薄薄的丝袜,雪纺黑色短裙,金色高跟鞋,套上长外套,这刻,我是妖艳的女子,冷漠,高傲。走进三楼,台球室,台球是我唯一的喜好。林热情地招待我,他是这里的负责人,来这里是第三次了,此前都是朋友带我来的,朋友是这里的熟客,由此也认识了林。林陪我打了一场,林的球技很好,但还是赢不了我。在大学时,我学会了这玩意,会深深喜欢上它。很多时候,我觉得自己就想桌上的球,总被别人操纵着。林说,会打台球的女人很执着。会打台球的女子总是赢家。我说,那时他不服输的理由罢了。
在和林闲聊时,一位男子端着两杯威士忌走过来,很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,并示意要和我打一盘。我冷漠地看他一眼,便知他是怎样的男子。一张普通的脸,不是英俊的,却有着很好的身材,套上名牌衣服,便有了不同的风格,他穿着很讲究,从衣着的刻意打扮。他靠在高椅上,我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男 性特有的古龙水味,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淡淡的,诱惑着我。在我打量之际,林笑着招呼他,诚。他这里的VIP,据林的介绍,他的球技很好,几乎没有输过。
我接过他给我的威士忌,摇晃着,并将它猛烈饮下。我随手拿起了球杆,擦了擦杆头,他放下高脚杯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,似乎他已是赢家。然他的笑却让我感到作恶。此刻已经午夜,台球室里依旧还是很热闹,人们打得不亦乐乎。柜台里播放着李孝利的歌曲,我知道是林刻意放的,他还是明白我的,仅一次提起,喜欢听李孝利的歌打球,和林接触不久,在心里他是一个可以让我感到舒适的朋友。
服务小姐摆好球型,她们多是二十出头的小女孩,穿着学生式短裙工作服,显得如此青涩。诚,示意由我发球,在我发球那刻,诚的眼光肆意地盯着我,他说,你发球的时候,眼光可以杀死一个人。我盯着白球淡淡地说,这个白球它决定着整盘球的命运,它是无情的。诚打进第一球时,他球技的确干净利落,可以说是我第一次碰上如此强势的对手。他激活了我对这场比赛的热情。有人说,男人和女人在同等程度情况下打台球,胜方很大可能是女方。看来这句话不是毫无道理。最后是我打进黑8,意味比赛结束,我赢了。对诚来说,似乎出乎意外,因为他一直认为他是最后赢家,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女人,此前他没有输给一个女人。
我看出他心里的不爽快,拿着一杯威士忌给他,并笑着说,不好意思,我不小心赢了,请你喝杯吧!诚一口饮下,并杯中剩下的冰块倒入嘴里,那是失败的气愤。那刻,我注意到他的嘴唇,那唇完美的弧线,吸引我的是唇上那刻淡淡的痣,刺痛了记忆的深处。我离开球桌,来到柜台,林对我说,你赢了他,他盯上你了。我对林笑了笑,离开台球室……
走出娱乐城已是凌晨两点了,街上冷清多了,多是的士车在等待行走在夜间的人。我走在街道中央的白线上,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喜欢沿着这条白线行走,来回的车辆与我擦肩而过,都与我无关,这样的夜里车辆不多,没有人会管制我,没有人会制止我,放纵的灵魂在此刻肆意地折磨自己,记忆犹如潮水般,将我淹没,所有的伤痛,无奈,悲愤,只能化成无奈。
汽车的鸣声,打破沉浸的悲痛。我朝声音的方向看去,只见诚对我微笑,并让我上车,我站在车外凝望三分钟,最后上了车。他加快了车速,在大道上疯狂飙车。我没有说任何话语,只是感觉窗外的风给我带来的快感,车上播放的是艾薇儿的losing griop。
诚,在海边停车了,他下了车,打开车厢拿出啤酒,问我,害怕吗?我接过啤酒,将脸转向海边,我问,怕什么?我用双眼直射着他。满不在乎,无所谓的姿态。
你很特别,从没有哪个女人赢过我,你是第一个。你很冷傲,但很寂寞。诚说着,将手中的酒倒入海里。
他说,你身上的香水味,清淡却很诱人,很适合你,有玫瑰的妖艳又有兰花的高雅。我说,你最这款香水很熟悉,很特别。诚说,因为她习惯行走在午夜。
眼前这个男子,他在诱惑我,而我却清楚地知道,他这样的男子,不会是爱情最后的禁卫兵。凌晨五点,海平面的泛起微亮地平线,我在猜想,宿命将要怎样安排这出戏。
诚开始频繁地约我去玩,去酒吧,舞厅,KTV。我从不去拒绝,我需要,需要给我灵魂找个出口。在这些活动里,我多是沉默地混在人群里,看着他们挥霍着青春,兴许我更像是一个看客,和诚的关系只是朋友。诚,是一个高调的人,他热衷于这样的场面,习惯给自己找各式各样的乐子,全身散发魅力,吸引不少美女,然,他更像是一个多情的人,处处留情。只是,在和我一起出去玩的时候,他不带任何的女子,更不与别的女人调情,对我更是照顾有加,我想,我已经被他吸引了。只是我们都明照不宣。
在一天夜里,诚给我打电话,他说,寂,我想我是爱上你了,你像一朵诡异而绮丽的花,只在午夜绽放。第一次,在台球室看见你打球的样子,你就像磁场一样将我吸引。你的眼神看似空洞却是锐利,看似冷漠更像无奈。你的球技胜我一筹,我却败得甘愿,因为对手是你。看你走在街道中央,脱着疲惫的身躯,一脸浓厚的妆只能衬托你的冷漠,华丽的外装,高跟鞋只是你为自己真实的内心套上的一层保护色。与你相处的这段时间,你深深地吸引了我,你身上带着一种独特的味道,你的气质,你的言行…都诱惑着我,让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你。真的,寂。我想让你脱下那伪面,露出你的本性,那是真的你,让我带你离开你内心冷漠的世界,好吗?
听着这些话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是一个细腻的男子,看透我的一切。我说,诚,给我一些时间,让我好好考虑下。说着便挂了电话。我站在阳台上,望着远方的路灯,不知所措。我想我是爱上他,不然不会如此难以抉择。爱情是什么,谁都没法给答案。我忘不了曾经的爱和伤痛,更不想再这样放任自己,寂寞地活着,或是,我该答应诚,给自己找个地安生。
第二天,诚来电话要答案时,我说,那好吧!在说出这句话时,宿命便已设好结局。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爱情。我不能有伤痛和怨恨。诚对我很好,每天开车送我上班,下班。经常去打台球,但是总是我赢了,诚输了。只是我们不参加其他活动,去酒吧,舞厅的渐渐减少。因为我更愿意让诚陪我逛马路,吃各种食物。和诚在一起,我从不化妆,每天都休闲打扮,那是真正的我,自然的样子。诚,总说这样的我和初识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,找回这样的我是他感到最光荣的事。这样的我们笑容很甜蜜。
但,有些东西,是不会驻留太久的。诚本就是不安分的人,他身体的血液呼唤着他,放荡不羁的本性是真正的他。一天,我接到他的电话说,今天不来接我下班了。我不以为难,在下班上,朋友打电话拉我去玩,我闷得慌就答应了。在酒吧里,在我上洗手间时,路过一角落,我看见了一幕,诚搂着妖艳的女子,暧昧地交谈着。望着他们,我忘记自己是怎么迈出脚步出现在诚的面前,他愕然的面情,有我的手掌印,悲愤地望着他。诚,打碎桌上的酒杯,离开酒吧。
朋友离开了。我木然地坐着,夹杂在喧闹的人群里,格格不入,却不以为然。大约一个小时过后,林出现在我的面前,静静地坐在我身边,他看着我,眼神是温柔的。他说,寂,你是知道的,有些爱是不该交出自己的心。诚,是怎样的,你是清楚的。他是不会给谁承诺的男人……
我不理会林的话语,走出酒吧。林冲出来时,我已经搭上计程车走了,留下林站在门口无奈着。
我必须安静下来,不可以流泪,不可以伤心。回到家里,洗澡,睡觉。我告诉自己必须这样。只要闭上眼睛就好了。天亮后,继续开始一天的生活,就像诚从未出现过。
直到晚上,我约了诚在台球室。化着很浓的妆,涂上鲜红的口红,穿着那条雪纺黑色短裙,洒着Caleche香水,高跟鞋,和以前一样的打扮,出现在诚的面前。他愣了一会儿,问我为什么这样打扮。我没有回答,示意服务员摆好球。不带任何言语地打这盘球,每个球都撞击着我的心。最后我们双方都只剩下黑8,谁进了黑8谁就赢了。在我打这个球之前,我抬起头看着诚,他不解地望着我,我打偏了黑8,最后进球的是诚。他赢了。
在车上,我很平静地对诚说,我们分手吧!到此结束了!诚,抓着我的手,想要说些什么。我阻止了他的话,什么都别说,我们只能走到这里,停车吧!接下来的路我还是自己独自走回去。我在诚的脸上轻轻一吻,作为最后的告别。
我下了车,依旧沿着街道中央的白线行走。诚站在后面看着我渐渐走远的背影,遗留在午夜里Caleche的暗香在慢慢消逝。我爱过这个男子,但仅有爱,没有怨恨,因为他没有给过任何承诺。背着他,我流下眼泪,这是第一次为他流下的泪,也是最后一次。
林说,我和诚是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,我们灵魂都流着不安分的血,然我却要得更很多,要有一个能安生的处所。那是诚无法给予的。于是我们都回到各自的轨道上,套上伪装,开始继续行走。
和诚在一起三个月,我们做最多的事,是他每天开车接送我上下班,压马路,吃各式食物。还有打台球,他仅赢过一次。我们没有做爱过。
我很满足,我们很快乐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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